江南对他们可是武力压制,如今身处深山,他除了乖乖听话也别无他法。
方才的那点胆量不过是瞎猫抓了死耗子,曾经,他们从未见过江南这般人物。
如今,也是知道了,人外有人天外有天。
这会儿他们也都不敢多说,只希望他们的话语不曾被那群江家军听到,否则还不知道他们又会是什么凄惨下场。
“也是大人宅心仁厚啊!竟是将这群狼心狗肺的给养大了胆子!”
周围全是一阵嘲笑声响。
他们大多想贪图江南大人的钱财,知道有些人费尽心思讨好也只是想过来分一杯羹。
但哪有这么好的便宜,谁人都能占,江南大人又不是搞慈善的。
若不是江南有要事在身,他们这般行径,定然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。
听得这话,江南也是沉默两秒。
果真是不该对这些刁民抱有期待。
“带走。”
这三人无论他们后头是如何辩解,众人也不会对他们有半分同情。
他们跪地求饶,这般模样更是看得在场众人摇头连连。
自作孽不可活。
“江南大人分明还担忧他们的安危,甚至亲自上山将他们带下来,只为了他们不会被大雨吞噬,谁知竟是救了一群白眼狼?“
这话一出,周围众人也是十分鄙夷地看着那三人。
三人也是深深将脑袋埋着,不敢抬头看他们的表情。
便是因为知道路途危险,百姓们自当打起十二分精神,遵守规矩。
正如江南说的那般,他们一会儿还要过桥。
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之下,他们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和这里的人纠结?
这三个人是坏胚子,如今他们要做的就是远离这样的人!
眼看着他们还要靠近,此处的众人也都是脸色俱变,排斥无比。
看到周围的人对他们都是一副十分防备的样子,这边的三人也是追悔莫及。
倘若当初不曾做那些事情,如今他也不会再像今日这般遭人厌恶。
但这并非是醒悟,而是担忧,他们无人照料,会死在深山之中。
此时,众百姓看着正前方一片大浪滔滔,大河顶上也就只有一座桥,随风飘荡。
这一下,江南才算是明白,为何当初逃进深山之时,百姓听说要过这桥时,皆是脸色剧变。
“接下来还有的是事情要做,过了这条河,接下来的路可就要靠乡亲们自己走了。”
江南这一句话一下子都把此处的人说得茫然了。
他们原以为可以一直受到他的庇护,没想到江南竟然还会离开。
刚才那三兄弟做的事情可是要掉脑袋的,如此一来,他们才是真的慌了。
但这回也由不得他们。
离开这里之后,江南就把他们这群人交给了关口那边的大人。
早在改道之前,他已经将这里的消息告诉了三皇子。
那边传来的信息很快,三皇子传讯给他,让他在此处和一位生意人交接,同时这个人,也将是他到下一个城池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江南把山上的百姓们安定好了之后,便将剩下来的人都送去了官府之中。
至于后头,江南把携带的字画都拿出来拍卖。
一套套字画,根本就没什么作用,倒不如换成真金白银。
来到城中,车马奔途一番,不过一炷香,他们就来到了城中最繁华的一间楼阁。
刚走入其内,一位花容月貌的掌柜,半倚在柜子旁,一双眸子细细的打量着衣着狼狈的几人。
江南心中微微惊讶。
她年纪轻轻,竟然已经是这个地方的掌柜,甚至还只是一位女子,能够有这种身份,实在是不容易。
此处行商之人来往颇多,他便是记着三皇子的吩咐,等候带着江南去见城中太守。
“盼星星盼月亮,可算是等到这位大人了,不知大人如此狼狈的,打哪来呀?”
太守自然是认识莹娘的,但在莹娘身边那个男子的身份,却让他满脸疑惑。
能跟在莹娘的身边,且隐隐以他为尊!
“自然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“太守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?可有想过换个地方。”
江南单手撑着下巴,脸上带着一丝笑意,但是隐约间却能见一丝威胁。
“此处乃周何川,我多年来在此处多年兢兢业业,为何要离开?”
“倒是二位,贸然拜访却是如此态度,二位莫不成没有半点解释吗?”
他这几乎就是把贪字写在脸上了,把手摊开伸到江南面前。
先前听得莹娘说,这城中上下的人沆瀣一气,那时他并未想过太多,如今见了太守,也算是明白了究竟是何种风气。
“太守想要怎样的解释?”
何有幸听得此言,眼底闪过一抹得意,随后开口道。
“如今,这城中上下当属浮云楼的生最为火爆。”
“日日见你们楼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,但如今眼看夏季将至,城中的巡卫兵更是日日苦受炎夏折磨。”
“对此,本官实在痛心!而这城中官兵却是为了城中商铺的生意安稳日以继夜,对此掌柜莫不成是毫无表示?”
何有幸的心思几乎就是写在脸上。
江南听完只觉得可笑。
这何有幸,哪怕是把话再说直白些,倒也无妨。
不过就是跟金柯城他们一样,一丘之貉,眼见莹娘的生意火爆,便想在其中分一杯羹。
七尺男儿竟然为这事情为难一个女子,真真是好样的!
“大江帝国律法,无论何人,都不得威胁从商者缴税,否则,一并按叛国之罪处理,这些东西,太守莫非是不知道?”
何有幸听得这话,顿时眉头一拧。
便是知道,又能如何,他既然坐上这个位置,就应当享有这般特权!
“关口日日有人来往,若是人人都像是莹娘这般,不知礼数,那城中的事,恐怕便要乱了套了。”
“这种罪责你担当得起吗?”
好大一顶帽子扣下,莹娘只觉得不可理喻。
“大人,小女从商多年不曾有一次漏过赋税,逢年过节时的礼物,也从来都会悉心准备多份,您如今这般,却是何意?”
话说到这个地步,何有幸干脆也不再跟她绕圈子。
“朝廷将此处交予我管,自然也是予以惩处,压力颇大啊,还是希望莹娘对此有些自知之明。”